2011年3月24日 星期四

戒男?賤男?

睇返佢剛剛話「信耶穌」既時候講既:

...唯獨滾,他坦言比較難戒掉;但每當念及《聖經》十誡說「不可姦淫」,才有點壓力。
百分之百戒煙,百分之五十戒賭,開始想到戒滾的五十二歲戒男,仍坦白可愛。

問到《聖經》好看還是《毛澤東選集》好看,他說:「始終《毛選》文字厲害。」

我試過炒孖展一鋪輸五球(五百萬元),現在賣牛肉麵一碗廿五蚊幾時追得番?

黃:戒煙不關信教事,因為氣管生水泡,怕 cancer

在雜誌寫波經只為貪玩,偶然五十蚊買條三穿四,不能稱之賭

壹:戒不戒滾?
黃:滾不構成問題,滾完懺悔。 Physically(生理上),麻甩佬好難過這關。你說有老婆就唔滾得,咁叫性工作者做乞兒呀?
我現在是更加替天行道,有耶穌照住,再沙膽都仲得,少講些粗口就是了(編者:耶穌好堅啊!佢比以前重怨毒、重粗口、重仆街左的!)
你話佢信耶穌?地獄已經留左個長房比佢啦!

全文:


豪語錄

戒男 黃毓民

2003年10月16日

一音之差,今次《戒男》由黃毓民主唱,不是黃伊汶。
訪問過曾任 G4特警的馬德鍾,馬告訴我,江湖中人置身公眾場所時,總愛坐在遙遙望得見門口的單邊位,才叫眼觀四面耳聽八方;但這天黃毓民坐在自家新開張的牛肉麵店, 大剌剌背靠門口最當眼處與食客高談闊論,直至被我從後拍膊頭,他才驚覺過來,太不符合傳聞中白紙扇式人物,也不似與鄭經翰齊名的行家——有鄭大班被伏擊前 車可鑑,同為名嘴怎能如此不小心?
黃毓民變了,他說,現在有個大佬叫耶穌,足以保他平安。
已戒煙四個半月,更規定全店嚴格禁煙,於是兩個男人訪問時都咬牙籤,看得出不止我,連他也咬得不習慣。
攝影師想拍他叼煙刨馬經。煙,信了教的黃毓民無論如何不肯再沾唇(火光和煙霧都是電腦加工);但問到睇開哪本馬經好買來作道具,他仍衝口而出:「《大勝》——不過都賭少了,實情亦賭不起……」這又是科網股爆破以來欠下一身債的真實寫照。
唯獨滾,他坦言比較難戒掉;但每當念及《聖經》十誡說「不可姦淫」,才有點壓力。
百分之百戒煙,百分之五十戒賭,開始想到戒滾的五十二歲戒男,仍坦白可愛。

人從天願

壹:信耶穌是怎樣一回事?
黃:你們看來,黃毓民無啦啦信教,一定因為撈唔掂,因為周身債睇唔開——全部白癡兼膚淺!等於共產黨硬說宗教是人民鴉片。如果你問倪匡點解信,他會答:「因為我發覺同耶穌溝通到有偈傾。」
我都一樣。
壹:幾時開始接觸基督教?
黃:年輕時我就寫過《論基督教與共產主義十處相同》,都標榜真理獨一無二,不服真理便是異見分子,於是我結論說:「我反共,所以也不信教。」那時自以為很有見地。
後來執教珠海書院新聞系,學生邀請我返團契,我也全無感覺。
今年一場沙士,在電台每日收 fax收 email一字一淚,大家很無助,很。我算巴閉啦,有得日日鬧政府仆街,但鬧人都好力傷神。那三個月,我戴口罩跟朋友返教會,我開始諗,唯有回到教會才感到平安。原來人開不開心只在方寸之間,咪睇我口沫橫飛大癲大肺,我從來不是個開心的人,但現在見到人客幫襯一碗麵,我也可以很滿足。
教友為我信主感動得流淚,他們說這真是 mission impossible。
壹:共產主義都講人人為我我為人人。
黃:但裡面牽涉權力和利益,基督為世人釘十字架才稱得上不講數。那班闊佬排隊上北京朝聖,公然帶埋第二代跟大佬,共產黨呢個大佬跟得過呀,不過我大佬仲勁,佢叫耶穌。
壹:換轉在九十年代最意氣風發時,應該不會想到信教?
黃:的確是沒時間,沒心情。
壹:那就很難說信教不是你失意的鴉片。
黃:說失意,由九七年搞《癲狗日報》執笠,失意到印刷數至今還滿一身長命債長命還;說得意,現在仍有地盤任我月旦國事指點江山,開棟篤笑仍有死硬 fans來麵店買飛,夫復何求呢?
我帶小兒子返 church,他說:「老豆,如果你麵鋪生意好到開三間,棟篤笑又爆滿,我即刻信!」我話,這只是天從人願罷了。我的朋友們拜密宗拜白龍王,怪力亂神我本就不信。拜神求中三 T,其實首先便自己否定自己。
基督教講人從天願,不要問天可以幫人做什麼,要問人可以怎樣符合天的旨意。這樣的神才配做我大佬。
壹:撇開教義,那些崇拜、祈禱、唱詩等儀式,性急如黃毓民怎能習慣?
黃:我沒固定返哪個教會,的確,講道者水準參差,有時我會想:我一定講得好過佢啦。但那環境本身已令我平安滿足,聽到一流的講道只是 bouns。
商台的蘇絲黃也是基督徒,她說:「最怕教會的人熱情到攬頭攬頸,同你好熟呀?」但形式不是問題,不能為此便不信。
記者帶來作道具的《聖經》,黃毓民說,他靈修用的可大本得多。「我這種脾氣,一係唔睇,一睇就尋根究底讀最旁徵博引的注釋本。」問到《聖經》好看還是《毛澤東選集》好看,他說:「始終《毛選》文字厲害。」

戒掉的

壹:領洗了嗎?
黃:還未,只是決了志開口承認。
壹:領洗前,牧師會要求你很多事情?
黃:的確是,有次與大姐明(林建明)家聚,她問我:「信教以後怎罵人?」我話:「誰說信了耶穌就收火?」
搞棟篤笑《少理老懵》,商台不敢落廣告,我顧全個 show的老闆(林建名)唯有改名,如果只關我一人事,斬我頭都唔改——你問有沒有預謀?梗係有,我一早知道這樣會收到宣傳效果。
我現在是更加替天行道,有耶穌照住,再沙膽都仲得,少講些粗口就是了。
不是因為信教所以這樣做不得那樣做不得,是自自然然有些不良嗜好丟淡了。
當年在電視台講馬,有觀眾說我違背為民請命形象, fax來寫足四頁紙,我回覆四個字:「你養我呀?」但現在,我星期日返教會,夜晚又查經又家聚,根本無時間入馬場。在雜誌寫波經只為貪玩,偶然五十蚊買條三穿四,不能稱之賭
——但最終希望達到完全戒掉。
有日鄭經翰派貼士話葉楚航會贏三場,我無買,反而鄭大班賭得很犀利——哈,原來大家都在轉死性。
最近股市又烚烚,換轉以前,以我的賭性不身才怪。有朋友叫我玩,我試過炒孖展一鋪輸五球(五百萬元),現在賣牛肉麵一碗廿五蚊幾時追得番?賭不起嘛。我對他說:「不要死心眼,做人在那處跌低,不一定就要在那裡贏番。」
壹:戒煙呢?
黃:戒煙不關信教事,因為氣管生水泡,怕 cancer,戒掉了才發覺煙味討厭,現在老婆一點火我便彈開幾丈。麵店全面禁煙是我的意思。大兒子吸煙,老婆鬼殺咁嘈,我話:「你自己都食,點勸得到個仔?」
我戒得成倒是關耶穌事。單為健康,難免心思思食少枝就算,但每當我頂不順想煙的一刻,我祈禱,喂真係 work喎。
黃毓民說時拿起我上的煙包指手劃腳。我說:「你愈提我愈想食。」他哈哈一笑,領我坐到麵店門外隨我自便,還找來太太留下的煙灰盅給我說:「唔好隨地彈煙灰呀仔。」

壹:戒不戒滾?
黃:滾不構成問題,滾完懺悔。 Physically(生理上),麻甩佬好難過這關。你說有老婆就唔滾得,咁叫性工作者做乞兒呀?
壹:《聖經》說:「不可姦淫。」
黃:對,這句才是壓力,以前只知「唯大英雄能好色」,但現在對感情的標準不同了。
條女只俾你搞唔俾第二個搞就叫鍾意你;俾你搞又俾第二個搞就叫麻麻鍾意你;搞完即刻問你數就唔係鍾意你。男人永遠在這關係之間兜兜轉,你話幾浪擲生命呢?坦白說,年齡增長也令我不得不改變。
壹:基督徒應不應與江湖中人交往?
黃:我的確有很多江湖朋友。在我霉的時候他們睇過我,是朋友便永遠是朋友,有朝一日我會向他們傳福音,現在就先從家人手。
講得興起,黃毓民從銀包拿出向前(向氏兄弟之父因涉及社團組織出走台灣)的一張相片。「我仔時向前養過我,這張相我一直帶在身,每次去台灣也掃他的墓——佢仔都做唔到啦。」

窮爸爸•富爸爸

相由心生?棟篤笑海報上的黃毓民樣子,竟青靚白淨得有點似陳永陸。
一邊替海報簽名的黃毓民一邊喃喃自語,今日(十月九日)去保釣,明日雙十節,加上剛過去的十月一日既是國慶又是他本人生日,做中國人,真忙。

蕭瑟秋風今又是,換了人間。
——毛澤東《浪淘沙》,一九五四年

去年中共十六大批准資本家入黨(毛主席應該沒想過),黃毓民發表評論文章便用「換了人間」作題目。
黃毓民自言是個念舊的人,牛肉麵店選址很自然便想到九龍城,因為小時候在這區長大。租下福佬村道鋪子那天,望對面街國際戲院舊址,驀地想起:從前一家九口(七兄弟姊妹)的後巷不也見到國際戲院嗎?立刻衝到廚房後欄,推開門,呆了——原來正正竟是同一位置!甚至格局也沒大改變,只多了冷氣機和散熱槽。
「四十年來兜兜轉轉回到原地,街童做到教授,香完又臭臭完又香,都算換了人間。」翻起名牌西裝左袖,露出淺淺一道疤痕又說:「被這裡老鼠咬的,刀斬不及它印象深刻。」
經此發現,黃毓民少不免帶兒子來指指點點緬懷一番,不料兒子說:「你同我講無意思,你老豆窮,我老豆唔算窮嘛。」
又是換了人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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